人脑中的『一般化』功能,是极具价值的过滤器,我们甚至可说,人类在学习的过程中,必须大量的应用这项能力;举个例子,我们在儿时通过进食,逐步理解食物有不同的温度,久而久之,便了解了食用温度高的食物时必须小心翼翼,否则可能会烫伤自己;而什么东西会是热的,什么东西又会是凉的呢?经验告诉我们,一般上若看到会冒烟的东西,就得份外的小心了;因此,「冒烟」成了热的表征,那就是所谓的『一般化』了。
我们通过讯息的摄取,不断的对事物『一般化』,不断的进行类似归类,进而得到一个更趋完善的资料库及分析系统;当然,我们也经常会被错误的分类导致进行错误的判断,华人有句老话--「一竹竿打翻一船人」,指的就是这个。
举个例子,某间学校曾经两度发生学生暴力事件,一般人自然就会将该校的所有学生打上「问题学生」的标签,进而不让自己的孩子到那所学校就读;尽管那两宗事件可能是该校绝无仅有的个案,但在『一般化』的归类作用下,就变成「问题学校」的「事实」了。
再举个例子,我们常爱说霸级市场的货物特别便宜。原因是霸级市场的行销专才都非常精通消费人有『一般化』的心理,所以,他们都会在广告工作上特别下心思,让某些大家都口熟能详的日常用品以「超低价」的形象出现;人们在做了几次的比较之后,慢慢的也就相信了「霸级市场物价最为低廉」的概念,并养成了在那里消费的习惯。
即然人类的学习如此仰赖『一般化』的功能,这个过滤器也就成了有心人极为有效的掩饰物了,在公职负责人或政客群里,使用这种技俩的人物多不胜数,随手拈来都是实例;就拿报章上的头条新闻来说吧,今天星洲日报的头版标题为《纪律部队不会监守自盗.雪总警长:有证据就投报》雪州总警长就应用了「纪律部队」的字眼,优化可能的涉案人的品德身份,因为在一般人的心目中,所谓的纪律部队,当然受过纪律准则的训练,相对于一般人,应该比较有纪律,即然如此,监守自盗的事就不太可能会发生了;这就是最典型的『一般化』的应用。
至于为什么看在您的眼里,这个『一般化』的技巧却起不了任何作用呢?道理非常简单,因为生在马来西亚,我们早已『一般化』的将所谓的「纪律部队」归属于「最没有纪律」的分类了。
另一个例子,中国报今日的头条大标题是:《淡江土崩楼塌,灾民拟诉地方政府》请问,在看了这样的标题之后,您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呢?是否已在脑子里认定了地方政府就是罪魁祸首,应该向灾黎负起全责呢?事实是否真的如此简单?灾民是否能够胜诉?地方政府是否是惟一必须负责的单位?灾民又是不是真的会起诉?这些问题似乎都不再重要了,事实上一个大标题已判了地方政府死刑,因为民众『一般化』的理解是,「被起诉的一方必定有其理亏之处」。
在政治的领域,『一般化』更大量的被应用在形象塑造的工程上,马华常会举出行动党与回教党合作的例子,引导民众『一般化』的认为「行动党是没有民族尊严的政党」;而行动党也时常大量传递马华在施政上的妥协态度,制造民众『一般化』的相信「马华是个窝囊无能的政党」。
这种应用『一般化』过滤器的政治行为,已使得不同的群体产生決然不同的两种「信念」,即便两党中有突出干练的领袖出现,也再难让相对阵营的支持者接受了;可见『一般化』可成为多么可怕的政治武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