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翁诗杰在当选后的行为举措,可用「不按牌理出牌」形容之。若真的只是「不按牌理出牌」,那波力不会如此忧心,波力甚至觉得,在非常时期,「不按牌理出牌」还可以是让马华抽身于常性动作之外的优质战略,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翁诗杰自1986正式参政以来,便不是从基层干起的黑手,因此「不与会、不接触」几成他的习性,由于这样的出身,让他不容易理解基层的思考模式。然而从他立足于党高层,对党管理所作的逆向思考当中,他却在组织结构上找到了一条自认可行的捷径岔路,那就是由下而上的权力吞噬法则,当然,要达致这一点,绝对的权力是非常重要的。
自803事件之后,翁诗杰深切的感受到权力的重要,与当权派的对峙,更让他体验到马华党魁所拥有的超级权力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因此,当权柄一落入他的手中,他的确急于展现这个觊觎已久的力量。这在一定程度上,应该归咎于敦林时代的集权模式,给了他极深的刻板印象,从而影响他操作权力的手法,使之无法真正的挥洒自如。
由于308之后,马华全党上下深切体悟到改革的必要,因此,自党选以至现下,党众的期盼全然锁定在看见党的革新作业,这给予当任的总会长一个非常错误的信息解读条件,使得翁诗杰必须在兼顾党众的感受下力行党制度的调整,结果,在翁派人士的口中,「大刀阔斧」几乎成了口头禅,无论能改的不能改的,都饥不择食的一并吞下,总之,一切先喊了「改革」再说!而实际操作上,怎么改?改哪里?何时改?谁来改?在哪改?改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等等的重要考量,却成了乏人问津內容。
改革需要一致的参与,调整步伐是当务之急,这点翁诗杰非常清楚,只是,缺乏基层的他该如何下手,才能真正达致上行下效的目的?就这一点,讯息的流通管道是首要条件。因此,翁氏开始着手布署一个属于自己的网络,一个本身能操作自如的权力网络。
改革的机会只有一次,那是绝对不容有失的,否则马华将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然而任何改革都非得要有一个强势领袖的带领不可,否则事倍也不见功半。弱势领袖、没有基层、对对手的错误评估、党选票数的打击,重重的困惑让翁诗杰一上任便失去领导信心,我们甚至可以相信,他当初在党选过程中确有收纳众将,一统党团的大志,然而60.9%的得票率却让他骤然止步,进而兴起滥用职权,尽取亲信的念头。
缺乏基层是事实,而且是一时三刻所改变不了的事实。身为手握所有政治资源的总会长,他所欠缺的也仅是这个最为棘手的领导条件,更糟糕的是,他没有的,对手却非常充足!打惯仗的人都知道,在你无法超越别人的时候,还有一种方法能让自己取得胜利,那就是弱化对手!他当然非常清楚这个致胜法则。
问题是,如何弱化对手?
事实上,翁诗杰对自己临危受命的这个总会长的位子了然于胸,一个处理不当,随时坠马绝对是可期之数,因此,他所面对的对手还真不少,就显性面而言,当然只是蔡细历一人,然而在隐性的一方,却可说是多不胜数!
随便举个例子,如强势出位,不战而胜的总团长魏家祥即是一人。来自魏家祥的威胁事实上与蔡细历颇有雷同,从政治出生地,到施政职能,他都远远超越翁诗杰之所能,如在本篇第一个章节所提到的「干捞事件」,明眼人都看得出翁诗杰事实上并无法就问题产生解決方案,最后问题依旧是问题,根本与民无益。
然而魏家祥却不同,他在机制上处理问题,通过直接将经费拨入董事会的方式,杜绝了官员从中取利的机会,并籍此与华教达致双向信任,建立了良好的沟通环境, 更直接解决了翁诗杰所无法提供的解决方案。
虽然事后翁诗杰在多个小场合放话「补飞」,将功劳一股脑儿的全都揽到自己身上,说成是自己在内阁争取的成果,此举对工作流程不甚了了的一般人民可能还蒙得过去,然而马华党众的眼睛却是雪亮的,谁真正在工作?谁在抢功劳?哪有不清楚的道理?在鼓掌后转头,尽皆抿嘴偷笑。如此的工作效率及失格的领导态度,相形之下,翁诗杰还有何威势可言?
即然如此,翁诗杰若不想当「一届的总会长」,必得从根处着手,实施连横策略,启用亲信执掌要塞,并籍由分封诸侯,一方面施恩于属下,一方面亦可利用权力配置所产生的矛盾,行「分而治之」之实。
因此,除了全然否决票选署理总会长,贵为马青总团长,魏家祥也被抽离政治基地,放野到小不溜丢的马六甲州当个有名无力的州联委会主席;任凭槟城已沦为火箭基地,还是将廖中莱丢了过去,美其名练兵备战,实则放远边疆,不仅于此,甚至还将心腹宝貝翁协文破格提升送了给他权充副手,让全槟州区会争相杯葛;最不堪的是,为了确保本身统领地位的稳固,他竟然将雪州这么大的一块领土,交给一个资历与能力较之前二人尚不及百一的海南同乡,乡亲之情,让人恻目。
当然,这还只是分而治之的第一步,紧接着,从委任中委职、州委职、各局单位、县市议员遴选、村长的举荐,以至上议员的委任,我们都不难发现翁诗杰非常巧妙的利用权力散置、破格提升及征选亲信的方法,一再侵蚀旧有的权力框架,粉碎原有的势力架构,以达致收拢权力的目的。怎么说呢?请先看下图:
这是马华原有的组织模式,无论是支会、区会、州联委会,甚至中央领导层都长得一个模样,即是高层领导处于权力核心,次级的领导以之为中心在外分布,然后是一般党众包裹着整个领导层,在这样的体制下,权力集中,优点是能产生高度的向心力及凝聚力,组织团结,上下有序;而缺点呢,则是由于严谨的结构,造成后进必须循序渐进,方有望到达权力中央,难以越级晋升,而对缺乏基层力量的天降领袖更是不利。
因此,翁诗杰借用这种权力架构的弱点,在领导核心以外的各处布置伞兵及破格提升者,经此一搅合,原本固若金汤的结构开始激起阵阵涟漪,原本在外围等着上位的中层领导及党众一般出现两种心态,一种是:「只要我表明倾向最高的中央当权者,便可脱离阶级的咀咒,直接上位。」,另一种是:「原来党组织结构,是没有尊重价值的。」(参考下图)
这正是波力之前所说的「
乱伦现象」,当然,也正是翁诗杰所要的结果。
在这种情况之下,原本在基层实力逊色的翁诗杰,巧妙的应用了党所赋于,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的权力,从基本单位里混淆组织,进而击垮整个党结构,砍了对手的双腿,以求与之同高。
然而,这样的政治技巧,会产生什么足以让波力感到忧心的可怕后果呢?且听波力在下一个篇章与您分享。
待续...
你的图表让人比较容易吸收
和明瞭。
只 是 有 可 能 你 弄 错 了,
老 翁 的 得 票 是 1429 张
即 是 60.9 % 而 已 ,
不 是 69 % ,那 么 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