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优质的国家,中产阶级人士必占绝大多数人口,为了这个目标,执政者才产生所谓的「政策」,当然,若政策的制订,是掠夺富人的财富以协助穷人升格,最终必造就社会的不稳定;而另一方面,界定贫富的法则应是衡量财富的质与量,绝非肤色、宗教或出身。
根据史丹佛大学大学的高级研究员汤姆斯.索维尔(Thomas Sowell)在他撰写的《全球扶弱行动:实地研究》(Affirmative Action Around the World: An Empirical Study)一书中,评价了世界各地扶弱救贫的政策,尤其是处于相对劣势的发展中国家,在书中也特别针对马来西亚的「新经济计划」作了深入的探讨,他的研究报告赤裸裸的道明了一个绝对的事实,那就是,这项扶弱政策只造就了不到5%的扶持对象--土著受惠!而另一个事实则是,马来民族(土著)在这片国土上却占据了超过50%的人口。
两个事实告诉我们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那就是:「新经济政策不是一项正确的政策」,或至少,它不是一项可被有效执行的政策,否则不可能在施行了接近半个世纪之后,不仅弱者依旧自认弱者,而强者反而也变弱了,更甚者,所有的国家财富都被集中用来打造为几个如今呼风喝雨的钜富。
如果我国想要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政府必须洗心革面,治策思维必须以宏观经济为导向,杜绝不合逻辑的种族经济论,以务实的经济观提供放诸全民皆准的经济模式,显然,在308的政治海啸之后,国阵政府已有深切的察觉,这也是首相纳吉提出「一个马来西亚」及「新经济模式」的原因。
新国阵的经济制策方略是摒弃种族考量,改以「需求」为准则,向穷人提供的资源包括经济支助、能力提升及生活条件的合理化,对中等阶级的资源规划则专注在稳定的收支平均及升格的机会,而给予富人的资源则是更易于开拓与扩张的环境。
这种全新的制策思维如预期般引起了即得利益者的不满,而这群即得利益者,按汤姆斯.索维尔的研究推算,至少有65万人以上,不难想像,他们需要一名维护权益的领导者,因此,「马来权威组织」(PEKASA),一个华人比马来人更加熟悉的机构,应运而生,而且来势汹汹,视吞噬他族的资源、地位及财富为己任。
相对于国阵所提倡的「新经济模式」,PERKASA 坚持的是早已不符时代要求的扶弱概念,这种以种族结构为基础,硬生生将国家切割为两个种族区块的残体思维,源自早期贫富悬殊的时代,更可被解读为马哈迪思想的延续,因此,马哈迪嘻笑出席 PERKASA 的集会,根本一点都不令人惊奇。
如果与一个马来西亚的施政纲领背道而驰,国阵还有什么道理承认PERKASA是亲国阵的组织?在巫统的立场上,PERKASA 的存在尤如特权主义者的领头兵,甚至被误导为与国内华团一般,是弱势中的坚持者,是不可抵触,否则便与马来民族为敌的一种意识表征,然而,国阵也明知这是块团结各族,缔造「一个马来西亚」的绊脚石。
作为国阵这一个庞大组织的带领者,反而为了不敢开罪极端种族主义的支持者,致使本身陷入捉襟见肘、投鼠忌器的形势,其实表现出来的是,巫统高层已因这一年来的改革而与过去的极端思维有所区别,由捍卫马来人权益的形象转而以全民利益作为思想核心,在预备失去极端主义者的支持之余,尚犹有不舍之意,是故视PERKASA尤如鸡肋,弃之可惜。
纳吉在过去一年的改革历程中,深深体会到来自巫统鹰派的压力,若事不能成,再面对多几场被否决的选举,自己在巫统的地位势将不保,据此时刻,他必须作出决定,为自己及国阵的存亡掷下最后的赌注,而赌局其实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坚持自己的改革决心,与PERKASA划清界线,亲自否决PERKASA的存在价值,树立本身作为全民首相的形象;而第二种抉择自然是抱着与PERKASA共存亡的打算,放手大兴马来人沙文意识,搜刮马来人及回教徒选票,一样有望坐稳国内第一大政党的宝座。
一个马来西亚的愿景,若然还留有如PERKASA这种理念迥异的极端份子的存在,有如变态的情意,畸形的爱慕,纳吉的决定,取决于他是否拥有充份的自信心,能在顾全全民利益的大前提下,不会伤害马来人生存空间的自信心;而在政治的立场上,瞻前顾后,他必须清楚知道,马来人只占全国人口比例的52%,再加上异族穆斯林,也不过60%,事实上,若无回教党的配合,扣除思想开通的马来同胞,巫统若一意要走大马来人路线,就不可能获得足以执政的议席,至少,在逻辑上是不合理的。
因此,若想保住执政江山,纳吉根本无需去看极端份子的脸色,只需专注在国家的改革事业上足矣,毕竟,这些即得利益者,根本不可能协助他扭转国阵的颓势,创造一个全新的马来西亚,一个足以让国人引以为豪的国度。
只是,如果这篇文章可以译成马来文让国阵的高官们都可以共同阅读的话,效果肯定会更好
智荣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