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报/录簿拾遗/我只是一杯斋啡
我是一杯“斋啡”,江湖人称Kopi-O-Kosong的就是我,从我太祖的远祖的鼻祖那一代开始,不加糖、不加奶,不折不扣就是杯“斋啡”。
斋啡不耍暧昧,顶多就是将水煮沸,冲了就喝,不懂得美白,更不屑将自己搞甜了才上桌,原汁原味,苦苦烫烫的就送到主人口中,咖啡店老板给我太祖那一代定了个价,每杯3角钱,辗转到了我阿公,已涨成9角。
今早,当我还睡在包装袋里时,便被老板和老板娘的激烈讨论给吵醒了,原本我也不爱偷听窃闻,但他们所谈的竟然正是我的身价问题,那的确足以引发任何一杯斋啡的好奇心。
听老板的口气,显然对当今政府极度不满,昨天电视上说我家隔壁罐子里的白糖一斤要涨一角钱,那可真非同小可!一斤起一角,一公斤便得起两角!那不是就得卖上两块半一公斤了?老板说这简直是在压榨民脂民膏!
于是,他开始想念郭糖王了,据他了解,就因为这白糖太好赚,所以糖王才给逼走,换来了如今这个只懂得涨价谋私的朋党。
这想法老板娘似乎不太同意,她说糖王早看到人人都在谈论“少吃糖、多健康”的道理,连可乐也都屈服了,还能有什么搞头?再加上津贴日渐减少了,价钱肯定得涨,正所谓价高客稀,当前分明就已不是个白糖的时代。
白糖起价了
更何况要卖糖,也别笨到在马来西亚卖嘛,全世界还有谁的白糖能卖得比这里更便宜?至少,食油、酒店、货运、房地产就好赚得多对不?
老板听了直呼有理,后悔当初干嘛不去卖油,却开了间咖啡店!如今铸错已成,但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眼前的困境是白糖起价了,总得筹谋个办法应对着,只听他在计算机上猛弹了几回,突然灵光闪过,继而一把抱起老板娘狂喜道:“发了!发了!”
待老板娘回过了神,他这才给她指点了这笔好账:店里一天卖上350杯咖啡,才用了不到4公斤的白糖,平均一杯赚5角钱,一个月就5250元,现在白糖起了两角钱,如果顺势每杯加它个1角,那一个月下来不就可以多赚1000大元了?
夫妇俩喜不自胜,算了又算,确认无误之后,吹着口哨一齐拆下价目表,逐项给改了改,先是咖啡、奶茶1.40,再来咖啡乌、茶乌各1.20,紧接着轮到我“斋啡”上场……老板瘪着嘴想了想,一元。
老板娘踌躇片刻,疑惑的瞄了瞄老公的眼睛,恰巧对上了,便细声问道:“这也加?”老板微红着脸:“咱家用的咖啡豆,不也是炒了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