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幸,
你走了,走得那么突然!突然得让我们都呆着了...
开始结识你,那是个偶遇;真正互动时,却已是两兵相交,各为其主的时候;我开始留意你这号人物,也看到了你开始使用相当激烈的字眼,你的博格虽然少写,但情绪的波动却在阐述着你心绪的变化,你有激情的文采,就连叙事,也能理性与感性同时律动,是那种不用艰深文字就能触动人心的写家,面对如此对手,我是尊敬的。
私底下的见面,我们绝口不提交战的内容,彼此都有默契,因为我也知道,你心中有抱负;而你我,早晚是要走回同一个道上的。
328之后,路走出来了,我想寻回的手足当中,你名列前十,可惜,遍寻不获。。。
数个月前永平的同志告诉我你深居简出,整个人都瘦了下来,你我都是胖子,当时还和同志打趣说“对我们这款式的人种而言,能瘦是福。”,不久后知道你的身子出了状况,才感觉到事态似乎并不有趣;在一个人头窜动的场合,也忘那是哪个场景,只记得远远的望见你在现场,那还是身旁的友人指出来的,清瘦的你,我已辨识不了。
趋前想找你聊聊,你却在人群推挤中消失了,那一刻,至今犹新。
给你拨了几通电话,但你都没接,再和友人探询了一阵子,知道你常要进行检查和诊疗,方深深感受到严重性;当在听筒里听到你的声音时,那已是个把月后的事,问你的近状,你告诉我在控制之中,再问你需不需要其他的协助,你说都还OK,最后,我还是禁不住鼓起最大的勇气直接了当的问了道唐突而不得不问的问题:“经济上应付得来吗?”那端响起了你爽朗的声音:“没问题,别担心!”
说实在的,我很担心!但已不能再多问。
和另一位同志了解,知道你在财务这方面的确管理得不错,宽心了许多,自我安慰的认为当今科技发达,你又那么年轻,病痛,总有过去的时候;就这样,一直到在朋友母亲的丧礼上,才再次见到你。
比起前一次,你的气色好了许多,永远挂在脸上的笑容,让我倍觉舒服,你将一大叠居民寻求协助的信函及已批示的援助金支票交到总团长面前,总团长还一面签字,一面自我消的遣的说,如果能一次过帮他们多一点,就不用每个月签这么一大叠的文件了。
拉你到一旁再问近况,你还是那付乐观自信的模样,拍拍我说,没问题,大有改善;我观察了一下,还真信了。
前晚在古晋,当讲完课,大伙儿高高兴兴的到大排档吃大炒,吃得正起劲,突然想起手机静音了,掏起来查看,四个未接九个简讯,将简讯逐个打开,看到第五个时,入目的竟是你往生的消息!!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桌上的美食,瞬间都变成了令人难受的厌恶!
我还有许多大志要和你分享,我想你会是个优秀的战友!讽刺的是,我们甚至从不曾当过一起打战的伙伴!难道命运安排了我们在成为同志之士,却不允许我们站在同一个阵线作战??造化,真要如此弄人???
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比遗憾更加永恒!我多想有那么一天,我们是互相掩护的进攻者,而我,也一直在这么努力着,但,已再没有能实现的可能。。。
兄弟,你走了,“Bro”,是我最后一次和你通电话时的称呼,也是第一次使用那样的称呼,这当下,再要这么给你打电话,那端,已不再回应!!
我相信,你能看到这封信,也记得我们最后的互动,虽然,你已不会再给我任何的回应,但我还是得写给你,Bro,一路走好!一路走好!!